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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婆躺在车上不停地咳嗽,还吐了血。公公抽着烟袋,沉思片刻后一咬牙:“去市里。”
我回家把女儿托付给邻居胖婶,带着婆婆的洗漱用品跟着公公去了市里。
安排好婆婆住院,已经到了饭点,我和公公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。
公公让我去买饭,我翻开空口袋给他看:“爸,没钱了,都交住院押金了。
我得回村子里找邻居借点。”
一出医院大门,我就直奔耿文石单位,去找我爸的老同事张叔。
当年我爸在厂里出意外,厂里为补偿愿意安排一人顶替工作,耿文石说上班辛苦,非要替我来,他这份工作还是张叔给安排的。
我要去耿文石的婚礼上揭穿他,不能少了张叔。
见到张叔说明来意,还向他借了50元钱,随后我赶回村子,和大家说了婆婆住院的情况,说病情严重。
大家听说婆婆可能要做手术,都嚷着要去医院看望。
我没拒绝,有邻居拿了鸡蛋,有邻居拿了红糖。
第二天,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坐车去了医院。
看望完婆婆,我带大家出来吃饭。
市里离县城坐车两个小时,大家进了市里就像进了大观园,对什么都好奇。
我凭着记忆,带大家去了市里最大的人民饭店,因为耿文石的婚礼就在这里举行,而且我记得就是今天。
出门前,我特意在医院给张叔打了电话,说要请他吃饭表达谢意,地点也定在了人民饭店。
我们走进饭店,大家一边看一边赞叹。
我直直盯着大厅一侧正在举行的婚礼,对身边的胖婶说:“婶,城里人真洋气,你看他们结婚穿的衣服真好看。”
胖婶看了一会儿,突然凑近两步,又回头喊我:“小萱,这新郎跟文石好像。”
众人一听都好奇地看过去。
“可不就是,越看越像!”“世界上真有这么像的人?”
“不过这气质看着不太像文石。”耿文石正牵着新婚妻子在敬酒。我咬了咬牙:“我们走近些看看。”
靠近后,我看清了他下巴的痣,胖婶也看到了,她不敢置信地喊道:“文石!”
文石抬头看到我们,立刻偏过头,眼神闪躲装作没看见。
我大步上前,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脸上:“耿文石,你娶二房也不通知我?”
耿文石先是发怒,眼里闪过慌乱,很快又镇定下来,躲在妻子身后说不认识我。
胖婶跳着脚说:“婶子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,你化成灰我都认识!你不是还给小萱留了封遗书?怎么在这儿跟别人结婚了?”
身后的村民弄清原委后都气愤不已,纷纷替我打抱不平:“文石,我们差点没认出你!”
“你在老家早结婚了,在这儿结什么婚?”
“你留封信就消失了,你妈住院要开刀都不知道!”
现场乱成一团。
耿文石的妻子胡靖涨红了脸,指着我喊道:“你们别乱说,这是我丈夫,我是他妻子,他什么时候结过婚?
你们再敢乱说,我们就报警了!”
来的都是胡靖的亲戚,耿文石为隐瞒已婚事实,同事都不知道这事。
但我既然来了,就有备而来。我看到酒店门口,张叔正好走进来,立刻大声喊道:“叔,我在这儿呢!”
众人看向张叔,耿文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不得不说,他皮肤白皙,模样帅气,在城里养了半年,比在村子里更俊了,难怪胡靖会看上他。
他想溜走,被我一把抓住,我扯着他胸前闪亮的新郎花签,委屈地说:“叔,你不是说文石去外地参加朋友婚礼了吗?他怎么在这儿和别人结婚?”
说着我突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,“我一个人又要照顾女儿,又要照顾公婆。为了改善生活,每天像男人一样去山上背石头,背上磨得皮开肉绽。要不是婆婆被牛踢伤来城里看病,我都不知道他在这儿结婚了。叔,你要替我做主啊!”
张叔震惊过后,怒视着耿文石:“瞎胡闹!耿文石,你家里有老婆,怎么能在城里跟人结婚,这是犯法的,
你知不知道!”
耿文石怯生生地说:“叔,我俩没领证,法律上不算数。”
邻居们更生气了:“办了婚礼,村子里人都知道,怎么不算数!再说,你这工作还是小萱爸拿命换的,你怎么好意思丢下小萱跟别人结婚!”
现场一片混乱,胡靖还想狡辩,被父母拉住了。
耿文石手足无措,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。
张叔问我:“小萱,这事你想怎么办?放心,张叔一定给你做主!”
胖婶和邻居们扶起我,劝道:“浪子回头金不换,文石糊涂,这婚礼还没成,你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吧。”
我摇头拒绝:“我不!既然他不想和我过了,我要离婚,但我有一个条件,孩子必须跟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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