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9-02 13:27:09
导语:我是大元帅独女沈若烟,与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司徒远自幼定下婚约,
是京城人人称羡的一对。大婚前一夜,我亲手推开卧房的门,
看见司徒远与我的贴身丫鬟林明月,在原本属于我的婚床上抵死缠绵。他跪在我脚边,
猩红着眼拉着我的裙摆。“若烟,我喝多了,是她设计爬上我的床,我心里只有你!
”我抽出裙摆,俯身替衣衫不整的林明月理好衣襟,将她扶起,然后把她的手,
放进了司徒远掌心。“既如此,我成全你们。”我转身走出司徒府,在漫天嫁娶的红色里,
逆行至人人避之不及的冷宫。1.喜乐喧天,红绸满目。
整个将军府都沉浸在明日大婚的喜悦中。我亲手缝制的嫁衣还静静地躺在妆台上,金丝银线,
绣着比翼连枝。而本该在府中处理最后事宜的未婚夫,却与我的丫鬟在我将要入住的婚房里,
上演着一出绝妙的春宫戏。门是我亲手推开的,没有通传。以至于里面的两人情到浓时,
根本没发现门口立着的我。林明月哭泣般的吟哦,司徒远粗重的喘息,交织成最尖锐的利刃,
将我前世今生的痴傻爱意,凌迟处死。我没有哭,也没有闹。只是静静地看着,
直到司徒远在极致的欢愉中,满足地喟叹一声,喊出了林明月的名字。「明月……」
不是「若烟」。前世,他也是这样喊着她的名字,事后却骗我说,是把她错认成了我。
何其可笑。他覆在我身上时,喊的是「明月」。他抱着林明月时,喊的也是「明月」。原来,
我沈若烟,不过是他与他心上人之间,一个可笑的替代品,一个助他平步青云的踏脚石。
听到我的轻笑声,床上交缠的两人身子猛地一僵。司徒远惊慌失措地回头,看到是我,
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。他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裹住林明月,连滚带爬地跪到我面前。
「若烟,你听我解释!不是你看到的那样!」林明月也裹着被子跪了下来,哭得梨花带雨,
楚楚可怜。「**,都是我的错,你不要怪将军,是我……是我爱慕将军,
是我不知廉耻……」她一边哭,一边去扯司徒远的衣袖,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。
司徒远果然心疼了,一把将她护在身后,对着我解释。「若烟,我喝多了,
是她设计爬上我的床,我心里只有你!」这番说辞,与前世一模一样。前世的我,信了。
我信了他是一时糊涂,信了林明月是蓄意勾引。我发了疯似的命人把林明月拖出去,
将她逐出家门。我以为,只要除掉了这个贱婢,我的司徒远就会回来。可我换来了什么?
换来了林明月流落街头被乞丐欺辱致死后,司徒远疯狂的报复。他将我囚禁,
日日用烙铁、用鞭子折磨我,逼我跪在林明月的牌位前磕头赎罪。他说,
是我害死了他此生挚爱。他说,我这个毒妇,死不足惜。最终,我在无尽的折磨和悔恨中,
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重活一世,我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两人,只觉得无比讽刺。
我抽出被司徒远死死拽住的裙摆,在他错愕的目光中,走到林明月面前。我俯下身,
亲手替她理好凌乱的衣襟,又将她从地上扶起。然后,我把她的手,
轻轻放进了司徒远温热的掌心。「既如此,我成全你们。」司徒远和林明月都愣住了。
他们眼中的惊慌、恐惧,慢慢变成了不可置信。司徒远猛地甩开林明月的手,
再次向我膝行几步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。「若烟,你……你说什么?」
他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。又或者,他以为我在说反话,接下来便是雷霆之怒。我看着他,
眼底没有半分波澜。「我说,我成全你们。司徒远,你与我的婚约,就此作罢。」
我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司徒远心上。他脸色惨白,抓住我的手腕,
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「不!若烟,我不答应!我绝不同意解除婚约!」
「你只是在气头上,你打我,你骂我,怎么样都行,就是不要说这种话!」他眼眶通红,
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一旁的林明月也回过神来,她扑通一声又跪下了,朝着我砰砰磕头。
「**,求您不要因为我跟将军置气,明月这就走,再也不出现在您和将军面前!」
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仿佛我才是那个拆散有情人的恶人。好一出主仆情深,
好一出浪子回头。若我不是死过一次,恐怕又要被他们精湛的演技骗过去了。
我懒得再与他们纠缠,用力甩开司徒远的手。「司徒远,你听清楚,我不是在跟你商量,
我是在通知你。」「明日之后,你娶谁,爱谁,都与我沈若烟无关。」说完,
我不再看他一眼,转身就走。身后传来司徒远撕心裂肺的吼声。「沈若烟!你敢!」
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将军府。府外,我父亲派来接我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。我上了马车,
对我爹的心腹管家沉声道:「回府。」管家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吩咐车夫启程。
马车辘辘,将将军府的喧嚣与荒唐远远抛在身后。回到帅府,我爹沈威正坐在主位上,
脸色铁青。见我回来,他猛地一拍桌子,怒喝道:「胡闹!简直是胡闹!」
「两家婚事早已昭告天下,请柬都发出去了,你说退婚就退婚?你让沈家的脸往哪儿搁?
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!」我娘在一旁抹着眼泪,劝道:「老爷,你小声点,吓着若烟了。
女儿啊,是不是司徒远那小子欺负你了?你跟娘说,娘给你做主。」我看着他们,
心中一片冰冷。前世,也是这样。我哭着回来退婚,我爹骂我胡闹,我娘劝我为了家族颜面,
忍一时风平浪静。他们逼着我,将这口淬了毒的恶气,生生咽了下去。而这一次,
我不会再任由他们摆布。「爹,娘,女儿心意已决。」我跪在他们面前,一字一句,
掷地有声。「这门婚事,我退定了。」「若是你们执意要我嫁,那明日的花轿,
就抬着我的尸体过去吧。」2我爹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「你……你这个逆女!」我娘吓得白了脸,赶紧来扶我。「若烟,你这是做什么,快起来,
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,非要寻死觅活的。」我推开我娘的手,依旧笔直地跪着。「爹,娘,
你们只知家族颜面,可知女儿受了何等奇耻大辱?」「大婚前夜,
司徒远与我的贴身丫鬟林明月,在我亲手布置的婚房里苟合。此事若传出去,沈家的脸面,
又能剩下几分?」我爹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。他戎马一生,最重军纪与名声,
最恨的便是这等腌臢事。「此话当真?」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。「女儿亲眼所见,
绝无半句虚言。」「好!好一个司徒远!」我爹气极反笑,「他竟敢如此欺我沈家!
欺我沈威的女儿!」他猛地站起身,提着墙上挂着的长剑就要往外冲。
「我这就去宰了那对狗男女!」我娘连忙拦住他,「老爷,使不得啊!司徒家如今圣眷正浓,
你若杀了他,陛下那里不好交代啊!」「交代?我沈威的女儿被如此羞辱,还要管什么交代!
」看着眼前这一幕,我心中毫无波澜。前世,我爹也是这般义愤填膺。可最后,
在司徒家老太君带着司徒远跪在帅府门口,苦苦哀求了三天三夜后,在我娘的声声劝慰下,
我爹还是心软了。为了所谓的「大局」,为了沈、司徒两家的联盟,
他还是逼着我原谅了司徒远。这一世,我不会再给他们这个机会。「爹,」我开口,
声音不大,却成功让我爹停住了脚步,「杀了他,太便宜他了。」我爹回头看我,
眼中带着一丝探究。「你想如何?」我缓缓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直视着他的眼睛。「爹,
女儿不嫁司徒远,但女儿要嫁人。」「女儿想请爹爹,明日上朝,向陛下求一道赐婚的圣旨。
」我爹皱眉,「你想嫁谁?京中青年才俊,任你挑选。」我摇了摇头,轻轻吐出三个字。
「废太子,萧决。」「什么?!」我爹和我娘同时失声,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。
「若烟,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」我娘尖叫道,「那萧决是废太子,
是被圈禁在冷宫的罪人!传闻他性情暴戾,喜怒无常,你嫁给他,不是自寻死路吗?」
「是啊,女儿,」我爹也急了,「那萧决三年前因谋逆被废,如今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废人,
你嫁给他,不仅毁了你自己,还会连累整个沈家!」我看着他们焦急的面容,心中一片平静。
他们说的,我都懂。废太子萧决,曾经是何等的惊才绝艳,文韬武略,是大元最耀眼的储君。
可三年前,他被指控谋反,证据确凿,若非太后以死相逼,他早已是一抔黄土。如今的他,
被圈禁在冷宫,受尽折辱,早已成了人人可以踩上一脚的疯狗。嫁给他,无异于从一个火坑,
跳进另一个更深的地狱。可他们不知道,前世,在我被司徒远折磨得奄奄一息时,
是这位被世人遗忘的废太子,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潜入将军府,给我送来了一瓶金疮药。
虽然那药最终没能救回我的命,但那双在黑暗中伸出的手,是我在无尽的绝望中,
唯一感受到的温暖。他还对我说:「沈若烟,好好活着。活着,才能看到你的仇人,
一个个不得好死。」这句话,支撑着我熬过了最后的日子。也正是因为这句话,我才明白,
萧决的谋逆案,必有蹊跷。而司徒远,能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,
一路高升到大将军的位置,背后若没有推手,绝无可能。上一世我蠢,
看不透这其中的盘根错节。这一世,我要亲手掀开这棋局,让所有害我、欺我、辱我的人,
都付出血的代价。而萧决,就是我最重要的一颗棋子,也是我唯一的同盟。「爹,娘,」
我再次跪下,「女儿心意已决,非萧决不嫁。」「你们若是不答应,女儿宁愿一死。」
我爹气得说不出话,我娘则哭倒在地。我知道,这个决定对他们来说,太过疯狂,
太过匪夷所思。但我别无选择。我与我爹娘僵持了一夜。第二日天蒙蒙亮,
我爹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,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什么也没说,转身换上朝服,上朝去了。
我知道,他妥协了。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女儿,他舍不得我死。也因为,他骨子里的骄傲,
不允许沈家被司徒家如此践踏。与其让我忍辱嫁给司徒远,沦为京城笑柄,不如行一步险棋,
将我嫁给废太子。死马,当活马医。3陛下准了。当赐婚的圣旨传到帅府时,
我娘当场就晕了过去。而司徒府那边,据说司徒远在接到我爹派人送去的退婚书时,
当场就砸了半个书房。他疯了一样冲到帅府门口,想要见我,却被我爹下令乱棍打了出去。
紧接着,宫里赐婚的圣旨也到了。他听闻我要嫁给废太子萧决,先是愣住,
随即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,说我疯了,说我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他。
他在帅府门口跪了一天一夜,额头都磕出了血,求我收回成命。他说:「若烟,我错了,
我真的错了。你不要嫁给那个疯子,你回到我身边,我发誓,我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。」
可惜,这些话,我一个字都不信。我没有见他,甚至没有掀开窗帘看他一眼。前世的债,
我会一笔一笔,慢慢地跟他算。婚礼办得很仓促,也很寒酸。没有十里红妆,没有宾客盈门。
只有一顶小轿,在黄昏时分,悄无声息地将我从帅府的侧门,抬进了那座阴森的冷宫。
没有喜乐,没有鞭炮,连轿夫的脚步声都透着一股死气。我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红色嫁衣,
头上盖着红盖头,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寝殿里。殿内连根喜烛都没有,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,
在角落里苟延残喘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,混杂着淡淡的药草香。
我不知道等了多久,久到我以为,我的新婚夫君,今夜不会出现了。
就在我准备自己掀开盖头时,殿门「吱呀」一声,被推开了。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,
逆着月光,走了进来。他步履很慢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拖沓,像是腿上有伤。
他走到我面前,停下。我能感受到他冰冷的目光,透过红盖头,落在我身上,带着审视,
带着探究,还有一丝……毫不掩饰的嘲弄。「大元帅的掌上明珠,
竟愿意嫁给一个被圈禁的废人?」他的声音沙哑、低沉,像是被砂纸打磨过,
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。「沈**,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?」我没有回答,而是伸出手,
自己掀开了红盖头。四目相对。眼前的男人,与传闻中的一样。面容苍白,
眼下有浓重的青黑,嘴唇毫无血色。他的左边脸颊上,有一道从眼角延伸至下颌的狰狞伤疤,
破坏了原本俊朗的轮廓,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鸷而骇人。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袍子,
与这「新郎」的身份格格不入。这就是萧决。我未来的夫君,我复仇的同盟。我看着他,
缓缓地笑了。「殿下,我不是在唱戏。」「我是来与你,做一笔交易的。」
萧决的黑眸微微眯起,眼底的嘲弄更深了。「交易?」他嗤笑一声,「我一个阶下囚,
有什么资格与沈**做交易?」「你有的。」我定定地看着他,「殿下,
你需要一个来自外界的助力,摆脱眼前的困境。而我,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,
报我的血海深仇。」「我们,是天作之合。」萧决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但眸底的寒冰,
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。他沉默地打量着我,像是在评估我这番话的真伪。半晌,
他才缓缓开口:「你的仇人,是司徒远?」「是。」我答得干脆利落。「为了报复一个男人,
就赔上自己的一生,嫁给另一个男人?」他摇了摇头,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,
「沈**的爱恨,未免太过廉价。」我没有被他的话激怒。我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
仰头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。「殿下错了。我不是为了报复他,才嫁给你。」
「我是为了我自己。」「司徒远毁了我的人生,我就要毁了他的一切。他的前程,他的爱情,
他的家族……我要让他,一无所有,生不如死。」我的声音很平静,
却带着一股让他无法忽视的狠戾。萧决眼中的轻蔑,终于褪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抹兴味。
「好一个生不如死。」他低低地笑了起来,胸腔震动,牵动了脸上的伤疤,显得愈发森然,
「可你凭什么认为,我能帮你?」「凭殿下不甘心。」我一字一句道,「凭殿下这三年来,
卧薪尝胆,忍辱负重,只为有朝一日,能重回朝堂,查清当年真相,拿回属于你的一切。」
萧决的笑声戛然而止。他猛地伸手,扼住了我的喉咙。力道之大,让我瞬间无法呼吸。
他的脸凑近我,眼中杀机毕现。「你是谁派来的?皇帝?还是皇后?」窒息感传来,
我的脸涨得通红。但我没有挣扎,也没有求饶,只是用一双清澈的眼睛,倔强地回望着他。
我知道,这是他的试探。如果我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,我们之间的联盟,便再无可能。
「我……是我自己。」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,「我只为……我自己。」
他眼中的杀意,与我的目光在空中交锋。良久,他手上的力道,缓缓松开了。我跌坐在地上,
捂着脖子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「沈若烟,」
他念着我的名字,像是要将这两个字嚼碎了咽下去,「你最好,没有骗我。」「否则,
我会让你知道,什么才是真正的,生不如死。」4与萧决的结盟,就此达成。
我们的新婚之夜,没有洞房花烛,只有一场惊心动魄的谈判。此后,
我便在这座名为「长信宫」的冷宫里,住了下来。长信宫偏僻、破败,
宫人也只有两个年迈的太监和宫女。我的嫁妆被悉数搬了进来,那些绫罗绸缎、金银珠宝,
在这座死气沉沉的宫殿里,显得格格不入。我嫁给废太子的消息,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。
人人都说我疯了,说我自甘堕落,说沈家的脸都被我丢尽了。
司徒远更是三天两头就想方设法往冷宫递消息,字里行间都是悔恨与痛苦,求我回心转意。
他说,他已经将林明月赶出了府,只要我愿意回去,他立刻八抬大轿,重新娶我过门。
我将那些信,看都未看,便扔进了火盆。倒是萧决,每次看到我烧信,
都会勾起一抹嘲讽的笑。「看来,你的旧情人,对你倒是痴心一片。」「殿下不也一样?」
我回敬道,「听说,太子妃的人选,至今还空悬着,是在等哪位佳人?」
萧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我知道,我触碰到了他的逆鳞。京中传言,
萧决心中有一位白月光,是已故太傅的孙女,苏婉。当年他还是太子时,曾多次向陛下请求,
欲娶苏婉为妃,却都被陛下以各种理由驳回。后来苏婉病逝,萧决大受打击,
性情也因此变得愈发乖戾,直至最后被废。我与他,不过是半斤八两,
都是被情爱所伤的可怜人。只不过,他伤得更深,藏得也更深。自那日后,
我们之间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。白天,我们井水不犯河水,他看他的书,我理我的账。
晚上,他睡外间,我睡里间,泾渭分明。我利用我爹的关系,悄悄为他打探外界的消息,
传递朝堂的动向。他也投桃报李,偶尔会指点我一些权谋之术,
教我看清这京城浑水之下的暗流。我们的关系,不像夫妻,更像是一种……相互利用的同伙。
直到那一天,司徒远大婚。他娶的不是别人,正是被他「赶出府」的林明月。以妾室的身份。
消息传来时,我正在院子里修剪一盆兰花。萧决站在廊下,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。
「不难过?」我剪下一片枯叶,头也不抬地回道:「为何要难过?一对狗男女,
本就该锁在一起。」「你倒是想得开。」「不是想得开,」我放下剪刀,抬眸看他,
「而是我知道,这只是一个开始。」司徒远用这种方式,既安抚了林明月,又向我表明,
他心里依然有我,正妻之位,是为我留的。他以为,我会因此感动,会因此嫉妒。
他太不了解女人了。尤其是,一个死过一次的女人。我转头对我身边的丫鬟佩儿说:「去,
把我妆奁里那支东海明珠簪取来,送到将军府,就说,是我贺新姨娘之喜。」那支簪子,
是当年司徒远送我的定情信物,价值连城。如今,我将它送给他的新妾。
没有比这更诛心的了。佩儿领命去了。萧决看着我,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赞许的神色。
「沈若烟,你比我想象的,要狠得多。」「对付狠心的人,自然要用更狠的法子。」
我淡淡道,「殿下,好戏还在后头。」果不其然,当天下午,将军府就传来了消息。
林明月收到我的「贺礼」,当场就气得动了胎气,险些小产。司徒远大发雷霆,
将那支珠簪狠狠摔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他大概没想到,我会如此不给他留情面。
我听着佩儿的回报,只是笑了笑。这就受不了了?前世,他亲手将烧红的烙铁,
印在我身上的时候,可曾有过半点心软?他逼着我跪在林明月的牌位前,
磕得头破血流的时候,可曾有过一丝怜悯?如今这点痛,又算得了什么。入夜,我辗转反侧,
难以入眠。前世的种种,如梦魇般在脑海中回放。烙铁灼烧皮肉的刺痛,
鞭子抽在身上的剧痛,磕头磕到失去知觉的麻木……我猛地从床上坐起,浑身冷汗。黑暗中,
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床前。是萧决。他手里端着一杯水,递到我面前。「做噩梦了?
」我没有接,只是警惕地看着他。「殿下深夜到访,有何贵干?」「睡不着,出来走走。」
他将水杯放在床头的小几上,「你似乎,很怕黑。」我的手,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。前世,
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柴房里,度过了最后的时光。黑暗,对我而言,意味着绝望和死亡。
「与殿下无关。」我冷冷道。他也不恼,只是在我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。「沈若烟,
告诉我,司徒远到底对你做了什么?」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。
我看着他,在昏暗的光线下,他脸上的伤疤显得愈发狰狞,可那双眼睛,却亮得惊人。
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,唯一的光。不知为何,前世他递给我那瓶金疮药的画面,
又浮现在我眼前。鬼使神差地,我开口了。我将前世的种种,那些被我深埋在心底,
连我爹娘都未曾告知的屈辱和折磨,第一次,对另一个人,和盘托出。我以为我会哭,
会崩溃。可没有。我平静地叙述着,就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。说到最后,
我甚至笑了一下。「殿下,你说,可不可笑?我爱了他十年,最后,却落得那样一个下场。」
萧决一直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听着。等我说完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「不可笑。」「该死的是他们。」5那一晚,萧决没有回外间。他就在我床边的凳子上,
坐了一夜。我没有赶他,他也什么都没做。我们就这样,一个在床上,一个在床下,
在寂静的黑暗中,度过了重生以来,第一个安稳的夜晚。天亮后,他像往常一样,
悄无声息地离开。仿佛昨夜的一切,都只是一场梦。但我们之间的气氛,却悄然发生了变化。
他看我的眼神,不再只是审视和利用,多了一丝……我看不懂的情绪。而我,对他的戒备,
也似乎消减了些许。我们依然是同盟,但这份同盟关系,似乎多了一点人情味。司徒远那边,
消停了几天。大概是被我的决绝伤透了心,又或许是忙着安抚他那位娇弱的姨娘。但林明月,
却不是个安分的主。她虽然只是个妾,却仗着司徒远的宠爱,在将军府里作威作福,
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派头。司徒远的正妻之位一直空悬,她便卯足了劲,想要扶正。
她开始频繁地出入各种宴会,结交权贵女眷,努力为自己营造贤良淑德的名声。只可惜,
她出身卑微,又背着一个「爬床丫鬟」的骂名,京中的贵妇们,没人看得起她。
明面上对她客客气气,背地里却把她当成笑话看。林明月碰了一鼻子灰,
便把主意打到了我娘身上。她备了厚礼,亲自登门拜访,想要修复与帅府的关系。
她大概以为,只要我娘接受了她,就等于向外界释放了一个信号:沈家已经原谅了她,
承认了她的地位。可惜,她算盘打得响,却低估了我娘对她的厌恶。我娘连门都没让她进,
直接命人将她和她的礼物,一并轰了出去。林明月在帅府门口哭得肝肠寸断,
引来不少路人围观。她对着帅府的大门,口口声声说自己知道错了,求夫人原谅,
还说自己腹中已经有了将军的骨肉,求夫人看在孩子的面上,给她一次机会。这番做派,
又为京城增添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。有人骂她不知廉耻,也有人同情她,
说我沈家仗势欺人,太过刻薄。消息传到我这里时,我正在和萧决下棋。「看来,
你的这位‘好妹妹’,手段不一般啊。」萧决落下一子,堵死了我所有的去路。「雕虫小技,
上不了台面。」我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,「她越是这样上蹿下跳,
司徒远萧决林明月 会说会笑的机器人小说全部章节目录 试读结束